zin

爱好杂乱的家伙,以及。
【番茄中毒患者】【卡片番中毒患者】
欢迎朋友,请找我玩。
先填坑再开新坑【努力】
最近三次特别忙,经常失踪,忙里偷闲
欠点文记录_(:з」∠)_:作番x1,贝主题x1,幻影番【茄番】x1,左游【糖】x1
尽快写
Q:2066882918欢迎找我玩

头像画手@T³~

【游戏王ARC-V】妄生【龙契番外】【黑咲家相关.隼篇】

点这边是琉璃篇

 

【快14000字……迷之爆】
【讲了下隼哥的幼年状态】
【以及和番茄的事情,不过不多】
【_(:з)∠)_】

 黑咲隼还依稀记得孵化时的事情。
 他的记忆很单一,这倒不是说他记性不好,只是因为对记忆东西的区分性太强导致。事实上凶禽总是把在乎的记忆的过于牢,而漠然的根本没法留下印象,因为分化太大他看上去是记忆不好的,因为漠然过去的东西永远要强迫自己刻下多次。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应该也算是【记性不好】,因为他会忽视太多东西。
 但虽说如此,对于拥有意识的那刻看到的东西他还是记得的,哪怕那丝记忆因为当时还未完全拥有视觉而模糊无比,可隼清楚那时看到的是什么。
 漫无边际的红,那红色的【山】在注视着自己【微笑】。
 了解那表情是微笑是在之后,现在回想起来他反倒更想感叹时间对龙来说真是个无意义的词,
他恍惚着感叹惆怅的嘟囔,觉得那个时候的它就和现在一样没什么区别,那片红好像根本没有改变太多,那些总被他注视的软甲鳞片偶会脱离但很快就成长出新的,狰狞的倒刺鳞片和滋生的骨刺有时会从笼中缝隙钻进来能被他碰到,因为模糊不清最开始他总是确定不了彼此距离让自己满身是伤,再然后他如果试图触碰它它就会离开,而要是固执的扑击碰到则又会受伤,不过常常先一步被它移开了身躯。
 那时的我非常非常的弱,他牢记着这点。
 弱到甚至无法触碰【养育者】。
 这就好像扎入内心的一根刺,可能正是因此他始终固执的想靠近它,破壳不久没有生长羽毛的脆弱身躯被刺轻轻划过都会痛苦。也许轻易就会死在这般无谋的亲近里,但他是不在乎的,那个时候本该保护自己的意识为最优先的本能,但是没有,那具身躯和当时他的意识一样了,【他们】不管不顾只是想去触碰巨大的【红】。
 哪怕那个时候它的眼眸在迷乱模糊的视线中都是巨大的阴影,可是他半直觉半猜测的确定那是它身躯的哪里随后依旧偏执的想去触碰冰凉的危险的【养育者】。
? “你可真固执,”于是有一天,它那么说着,红【山】在震动,模糊中红中的白四处晃动,因为莽撞脱离那笼子的自己遍体鳞伤的落到什么东西上,那个时候他感觉到靠近它了。
 巨大的声音现在也在脑海中回荡,像那根刺一样深入心脏,无论如何他都没法忘记。“真固执的眼神,你明明应该看不清。”
 “隼吧,就叫你黑咲隼吧,你和它们有一样的眼睛。”他得到了另外一种猛禽的名字,那是后来许久他见过的,相伴人类的某种小小的鸟兽。
了解这点是在很久之后的事情。

需要在意的东西并不多,现在的世界还很小。
所以他宁愿选择把所有的记忆都放在那个出生时刻就看到的影子上,他记不清它说出的古怪语言总得被一次次教导,认不出它的表情总先一步靠近过去,比起自己的妹妹并不好动的样子,隼一方面成长的更快也显得更加多动,他看上去天生就是个自由的飞鸟,哪怕待着的封闭空间再宽大也无法安心一样。
 它也那么说,用巨大的声响无奈的腔调重复着,“你真不适合当笼中鸟,隼。”它一次次重复着让他等待,等待能看清世界的时候再思考其他事。但是对话还是让他试图看清那个迷迷糊糊间的影子真实的样子,因为哪怕再睁大眼睛也无法分辨的这个世界看上去全是未知的东西。“可是我想看。”他的眼睛看上去还未适应这个世界,所以无论怎么努力也是只是无用功,凶禽几乎躁狂的等待着能清晰目睹一切的时刻,在那之前则日复一日的待在那笼中,在影子的陪伴下学习语言和他该学会的一切,比如源自本能的飞翔。
 “&…^…hip…ngt……”有些是他本身就会的话语,有些又是那影子的语言,又或是他没法理解的绕口腔调,自称为龙的它足够耐心的一遍遍重复,只是到最后总会离开一阵,那一刻他记得完全没有光,它总是会在一片黑暗时离开。
“别着急,你很快就能看到的。”影子巨大的声音从上空传来,能感觉有些东西慢悠悠的刮着初生的羽毛抚摸他的头,触感冰凉还太过巨大,如果感觉不安而晃动时面前巨大的影子会消失而变成稍高点的阴暗,那阴暗靠近头贴近,冰凉但缓慢靠近的触感贴碰的时候他记得它总是在说着“晚安。”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的,那句话听上去像咒语,明明不了解那话语的含义却还是记录着。
 因为常听到记忆起来,可是代表什么又为什么这么说,完全不明白,这就像对它的所有记忆一般,固执又荒谬,夹杂不可理喻的执念。
 他几乎全部都记忆下去了。
 记得那些重复不知多少次的温柔的【晚安】,记得一次又一次随着巨大阴影消失而停留在身边的小影子,记得看不清的东西还是比自己巨大,记得带着它的气息温柔的倚靠着的感觉,那样的【红】触碰是不会受伤的,而晚安则意味它的离开意味休息来临,偶尔也代表它不再想说话的别离。
 他记得太清楚了,简直不像是【记忆不好】的。
 那是第几次说出的晚安?似乎是第63560次,下一次又能再听到第63561次,它总是在说。
 只是深刻的记得那个是重要的存在,只是觉得那就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晚安……”就好像在身后看不清的血亲,刚刚破壳的妹妹亲近它却绝不会像自己一样,他很清楚可却没法压抑完全无法理解的失落,就好像永远无法解释为何它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无法解答自己内心的惶恐失落一样,明明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应该不会这样。
 游矢。游矢。游矢。榊游矢。
 最后那个名字和【晚安】一起刻入脑海,他终于能呼唤出口的时候在黑暗中第一次看清执念的阴影的样子。
 “…昂…”那时他刚刚换下稚羽脱离婴儿般脆弱的阶段,想来似乎已经成长些许,却还是看到自己在它的手爪中仍然是小小一团,看上去那么脆弱,还是需要被它保护着才行。“隼,初次见面。”他仰头而它低头,和羽毛披覆的自己不同鳞甲盖身的伟大野兽抽动嘴巴嘴角【微笑】着,那是隼熟悉的表情,最开始不了解狰狞表情的含义,但随后它在日复一日的告别相处中告诉他这只不过是微笑,它喜欢微笑,那是从人类哪里学来的表情。
 它很喜欢人类,他记得它说过,游矢似乎,觉得人类非常有趣。
 “看样子你终于看到了我。”它的眼睛似乎就和他的身躯一样大,简单的睁开闭上举动都因为体型显得太明显,它好像不存在什么小动作,而随着靠近隼能清晰的看到自身在那之中的样子,“初次见面,隼。”那话语因为身躯而巨大,明明它已经刻意压低却还是惊扰的让背后懵懂的血亲害怕,但它是温柔的,他盯着那龙一眨不眨,蜕变完成的眼睛似乎在黑暗里也并不影响,只不过色彩大概和阳光下不同,它记得哪怕在模糊的世界里它朝着那片模糊的光亮移动时也会更亮。
 它在阳光下会更加的耀眼。
 它说初次见面,这不对,他摇头,挥动翅膀试图慢慢飞起靠近龙的面孔,它继续保持那看上去大概狰狞的微笑看着它的尝试,最后那手爪在他脱力时轻轻触碰了羽毛托着他。“游…矢。是游矢。”没错,他知道的,那冰凉的手爪,危险的不该靠近的鳞片,这冰凉的【龙】就是游矢,一直以来的那位养育者,哪怕是嗅觉一般的猛禽他也是知道的,那股气息太熟悉了,他应该无论它在哪里都能找到。
 因为这是游矢,因为就是它才对。
 “或者我该说是,好久不见,隼。”可能是固执的摇头和尝试飞行靠近让它了解了心思,龙以平缓的嗓音改口,以他的语言说着新的见面话语,它的改口让他觉得愉快,所以自己也该微笑的,这是它教导的一部分,这龙说过开心的话就该微笑的。“……”可是以这身躯这么做好像过于难,抽动身躯最后和过去一样最终失败,他固执尝试许久也未能成功时温柔的【养育者】把它送回那笼子说着晚安。他待在它手中看着它和背后原本光亮的世界,那个世界不再闪耀而渐渐泛黑,大概也是因此随后他本想争辩的内心就随着那话语一起睡下了,安静的异常,自己却没感觉任何不安,连带琉璃也,含糊的想叫着游矢的名字最后缩到里面睡着了。
 因为它说了晚安,现在该晚安。
 那时的他什么都不了解。
 所以只是闭上眼睛,学着它的语调在内心说了一样的话。
 晚安,榊游矢。
 这是第96059次晚安。

 它从未刻意限制过他们的自由。
 能够睁开眼睛后隼就意识到游矢对自己待不待在笼子里从不要求,看样子它确实是不在乎的,就好像过去它也用那种腔调说他不适合当笼中鸟,在他开始尝试飞翔的时候它也只是和之前一般无二的指导着教育着,告诉他如果能漂亮的飞翔就不限制再待在这个山洞里,这似乎意味他脱离庇护。
 但他想这代表它认可他不再需要庇护,为此甚至有些亢奋。那种心情让学习突飞猛进,而它常常只待在地下看着他飞舞的举动也被他认为只是因为这个洞穴太窄小,隼从未想过游矢不会飞,它看上去就是自由的存在,比自己更加自由,应该无论哪里都无法阻碍它才对。
 所以他努力的学,努力的成长,那个时候一心想变强想要和它一起去洞穴的外面在那闪耀的地方飞舞,它说过那里很大,所以它也不会不动只是看着他飞。
 那样子的游矢的笑容不太对,他只是隐约感觉着。
 “……”直到自己能像所有鸟兽一样漂亮的飞行时它换掉了最后一点脆弱的稚羽,度过的时间很长它从来不记,只是记得那天之前已经听它说了几十万次的【晚安】,记得它看上去放心的样子,连平缓晃动的尾巴都记得,因为这次连去洞穴外的请求也被答应,他头一次看到那样宽阔的世界,第一时间却感觉一眼望去就好像它的洞穴。
 对于它来着,这一切一定都非常小,但是一定,终于可以放松的飞翔才对。
 “飞吧,隼,飞吧。”它温和的叮嘱着低头看着他,隼记得它漂亮的红鳞在阳光下像是炽热的火,比起洞穴中不同似乎染上温暖的色彩,就和那些话语一样,虽然他了解哪怕那话语冰凉还是温暖,说话的家伙语调是不会变的,他的【养育者】很温柔。
 想想他那时觉得世界是怎么回事?他好像觉得理所当然,就好像自己练习飞翔时一样需要巨大的空间,所以这个地方对游矢来说可能相当于对他的洞穴,在这里它才能确实的迈动脚步而不是待在笼子中重复等待。他边想边飞舞,和阴暗的洞穴不同广阔的蓝天森林世界有舒服的风能更轻易的飞翔,也不用担心阴暗中的岩石。
 在这里的话好像能无限的往上空飞翔而不会被制止,他的举动比过去更轻盈而兴奋玩闹了许久,没像过去一样有失误受伤于是愉快的扭头想和它说话表达自己的愉快,“游……?”直到那时候隼才发觉它不在,那山脉一样巨大的鳞兽在洞穴前的悬崖仰头看着他的飞舞,因为距离它看上去终于小了许多,这让他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也发觉了龙的身后没有翅膀,游矢其实没法飞起来。
 它不会飞的……不止鳞片和身躯,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不同了。
 “游矢…”隼优秀的视力让他哪怕现在的距离也能看清它的表情,那大概只是因为太久时间的相处才能了解的样子吧?虽然也可能只是自己无聊的妄想或是荒唐的直觉,最大的可能还是妄想,一如最初和当时一样他妄想着终有一天会成长的和它一模一样而无视了双方的不同。
 他觉得那个在地下仰头看着他飞翔的陆龙,一边温柔的微笑着一边仰望天空的样子却有些落寞,明明他的表情都没有改变太多。
 是不是因为它没法飞翔,是不是因为它也想看清这世界。
 他想了想觉得答案如何都无所谓,可另一个想法却抽枝发芽般的疯长,像它在他面前栽种的树,树木破土而出抽枝成长渐渐变得巨大壮实,最开始他明明都看不清的渺小种子最后成了得仰望的大树,成了他的新落脚地。
 要是我比游矢还要大…………
 我就能带着它飞起来了。

 他在努力成长着,就好像那些危险的狩猎举动,因为想要成长的更快结果去触碰更多危险,满足于自己似乎在一天天成长这件事情上的时候又还是觉得不甘。
 面对它还是太小了,哪怕看样子它的身躯已经固定,隼依旧记得无论多少次仰头它都显得那么巨大时的失望,他成长的还是太慢,这样看上去也许永远也无法追赶过去。
 这样下去完全不够,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他说不清自己内心恐慌的根源,那种奇妙的恐怖却趋势他的举动愈发危险肆无忌惮,那个时刻还处于孩童的凶禽渐渐有些不知所措,他仰头看向巨大的养育者甚至不知如何开口,但和过去一样,只是从眼神就能得到信息一般的龙轻笑着,在他的注视下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游矢?”被触碰时自己还在发愣,但是触感是熟悉的,只是微笑的它变成了从未见过的样子,又瘦小又纤细,既没有鳞片,也没有羽毛,没有骨刺的平滑样子,只是有种红绿色的少许毛发,这样子的它看上去很奇怪,看上去那么干瘦弱小的样子,他只看到和那毛发一样少的鳞,只看到仅仅覆盖了他没太改变只是变小的尾巴。“嗯,是我。”龙轻笑的回答,说着温和的抚摸他的头,轻声的用他曾经磕巴了很久才学会的语言说着这个样子的生物叫做人类,那是它曾经说过有趣的生物,那是它说过寿命短暂的生命。“这个是人类少年左右的阶段样子。”游矢看着他指着自己说着,歪着头摇晃尾巴,第一次没有带来山崩地裂般的巨响,第一次让它在他的视线中显得那么瘦小。
 人类的……少年?
 他看上去茫然不解,但也许那时开始过去的不解和恐慌就得到了解答。
 它总是那么聪明的,什么都明白。
   所以也会明白他明明都未说出口的恐惧。

 野兽变成人类的样子像一场残酷的蜕变,他询问了那些事情的详细后依旧感觉茫然,这是它第几次给自己展开的世界呢?明明不了解可是在关于蜕变问题被解答后的某天隼恍惚的看向湖面的自己随后思考着是否要那么做。这不是舍弃了自己的身躯,他很清楚的,可内心哀嚎着不安,那些他不该有的不安最终却起了反效果,凶暴的猛禽暴躁的嚎叫扑打翅膀,最后刺激自己灵魂的举动也一样粗暴无比,让之后直接闭目忍受着蜕变之痛的焦躁都被最开始就出现的痛苦冲散了。
 那天它不在,他就是因此才茫然才打算那么做的,隼瘫倒在地忍受着折断骨头般的剧痛,那痛苦随着身躯的移动一点点的蔓延挤压,茫然的他总是想起变成人类样子的龙微笑的表情,以及那只放在头颅上的手,就像过去和现在,他在天空向下俯视,它站在山洞前仰望天空。
 我想站在它身边。
  这么做好像能更靠近它,本能是这么传达信息的。所以应该闭目接受了,他闭上眼睛安静的承受着,那时也没有离开洞穴也没有靠近笼子,不能让琉璃发现,这种不该有的哀嚎不能让她担心才对。所以他努力的适应渐渐成形的新身体,拼了命的把一切的话语全都重新吞咽回身躯里,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用这没有利爪的5指手爪刮挠地下,那些脆弱的岩石头一次能直接划伤身躯,没有了羽毛庇护也没有了身躯优势的自己似乎再次变回了过去那么弱小,这种弱小简直不能忍受,为何偏偏要维持成这个样子,思考不到,于是只是哀嚎。
  ‘隼,接下来是人类的时代呢。’最后在忍耐痛苦的时候想到了·对,他本来不该忘记的···它微笑着说过的所有话语,明明都有着含义的·····
  ‘啊··咳·Yu···’所以现在也在想着撒娇的自己,因为痛苦而失去意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过了多久?那是多少天?因为听不到晚安所以无法确定时间,痛苦其实早就消失了身躯却还是动不了,对四周触感都太陌生了,他彷徨又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是记得四周的一切变得比当初模糊的世界更大更可怕,甚至连那宽大缝隙的笼子,比自己小太多的妹妹的样子也显得巨大无比。
 这就是人类……人类眼中的世界。
   为什么游矢你…会用这个样子去注视世界呢?
“隼?你化形了啊?”声音从背后传来,适应操作新身体移动前被抓住了,冰冷的手直接控制住了身躯,他能感觉到身躯离开地面,明明声音很熟悉可是第一时间还是警惕的露出了敌意,现在的感觉可和飞翔时不同,实在太被迫了。“隼很可爱哦~果然还是个小孩。”仰头能看到重新显得高大的龙保持人类少年样子的脸,能感觉到自己也变得类似的脆弱肌肤和对方碰到的感觉,不是鳞片的感觉,奇怪的抓不住一样的柔滑的东西和那时看到的一样覆盖着它的身躯,可是这么靠近还是感觉游矢的身躯是冰冷的,温暖感都是由自己传达过去,碰到的那一刻甚至让他想到被冰晶击落的回忆。“做的不错,隼。”但是被摸着头安抚了,所以他忘记了自己执着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记得它微笑的样子因为那张人类的面容终于不再辨别困难,只记得它看上去非常温暖非常温和的样子。
以及那个额间过于陌生的触感,和与众不同的拥抱。
 “辛苦了,隼,那么……晚安了?”拥抱他的龙少年那么说着 。
 “游矢,欢迎回来。晚安。”他头一次能说出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法发出的人类语言,生涩的回应它一直以来的问候。
 那是多少次晚安?那是他记忆里的第232685次。
 数字真是无意义的东西,他只是记得那天龙仍是个少年,而自己则是【孩童】。

 也许是为了让他适应身体,在化形后龙待在洞穴时也常会变成人类的样子。“隼,乖孩子。”人类的身躯触感和习惯的兽躯不一样,那样轻巧的抚摸他本来该漠视的,就好像现在这样脆弱的身躯本来该不安,被牵着手漫步的时候看着身边同样【脆弱】的它却非常安心。可能是因为清楚它完全不弱,也许那样的相信能告诉自己这样子的自己也没有变弱小,毕竟改变的其实并不多,虽然这样视角的转换还是有些无法适应,可他很快就能解决小麻烦,现在的重要事务还是听从它的话语确定自身,他不了解的还是太多了,尤其是现在的身体。
  人类得穿上其它野兽的皮毛替代没有毛发保护的身躯,人类得习惯四周的一切都比脆弱的自身要危险得小心,人类得了解四周的一切都巨大而应保持敬畏,人类也该了解窥视他们的东西有太多太多。
  人类只能活的时间太短了,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现在的手想着,和翅膀或是脚爪不同的感觉,能帮它拿些东西,走路的举动也要轻松很多不会摇晃,但与之代替这个身体是飞不起来的,虽然游矢有笑着说人类有飞翔的魔法,也可以依靠机器离开地面。
  明明没有翅膀,却能依靠外物踏步天空。
  他听着的时候盯着微笑的龙少年般的面容,被它牵着一只手在森林中漫步着。这些地方用它们的身体是没法安静踏足的,游矢的移动总是显得地动山摇,好像连大地都在为巨大野兽的出现而歌唱,而他只是因为那些细小错乱的枝条蔓藤和太接近地面会让自己被捆住受伤,狭窄的林间意味着无谓的危险,游矢从未说过那样的莽撞是值得歌颂的,所以他不做,也从未看过这样的风景。
  你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人类的吗?游矢。
  “隼,怎么样,这个地方很安静吧。”它走的更前些,慢悠悠移动着偏头看他,迈步时尾巴也会缓慢的摇晃,隼落后一步也会看着旁边的世界,虽然更多时候他仰头回望它的面容,打算把龙人类的面容也刻印在脑海中。
  你绝不能忘记,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原本微小到忽视的细节现在看的话能轻易的体会,那些微小的触须,那些枝条抽动的树木生长的树干上野兽留下的刮痕,被踩踏的草木也不会轻易死去只是向旁歪倒,有和天空不同的微风始终在耳边轻响,游矢保持平淡的表情轻声的哼着歌谣,因为他没有听过所以放缓了语调,偶尔在被询问的时候还会偏头看着他重复,他们坐在林间的石头上交换话语,游矢在树荫下面容显得有些阴暗,他却还是能感觉到龙完全不同的轻松自在。
  游矢喜欢这个样子,他明白的。
  人类小孩的身体太轻巧太瘦小,它会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这么倚靠着坐,而他就那么安静的坐在他怀里。
  明明是不同的生物,但装作人类用一样的方式拥抱。
  以人类的样子拥抱的时候,游矢总是会哼着歌低头,它看上去放松却总是不看四周,虽然他们的休息也从来没被野兽魔怪打扰过。
  都在害怕游矢,因为游矢是龙。
  伟大的龙,巨大的龙,游矢是这个地方的主人,是我的养育者。
  “游矢,”“嗯?”年幼的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那样的龙伸手抓住它的手臂呢?果然还是因为那副人类的样子才有了这么做的举动吧。“我想帮助游矢,我该怎么做。”他仰头凝视它的面容,龙哪怕保持人类的样子也无法盖住气息,他明白不止自己四周的一切也能感觉到的,于是这里不会有野兽打扰,他盯着那两个不同色的眼睛发呆,最后试探般的学习它【拥抱】的举动抱紧了在面前的龙人类的手。和现在的自己相比还是大很大,但没有那样子差距的那么大。
  我想变得比你更巨大,我想变得更强。
  “是吗,隼是这么想的啊。”“我想帮你,游矢。”
  我想要保护你。
  “是吗?”龙再次微笑的低头,最后它的头靠着他,他们像人类的兄弟一般拥抱着,他被完全包裹在那龙少年的阴影下了,人类的小孩和人类的少年相差不过些许,这样低头便填满了所有裂缝的空间。
  “那就拜托你了,隼。”它以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一边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回复了。
  “那就拜托你了。”
   真寂寞啊,我。




  你在看着什么,你在想着什么,隼了解自己并不清楚它的事情。
  养育者的样子看上去总是温和的平淡的,但是更多的事情它并不说,记忆中的龙常做的事情也只是吞吐魔力吞食野兽,又或是倚靠他们讲些遥远故事,他好像对它了解的就只有那么一点,好像一切的了解仅仅止步于看似永恒不变的【晚安】。
  就好像它从不对偶尔逾越的举动反对,也几乎没让他看到过它生气的样子,看上去这又是某种纵容了,一如那时要求过数次最后成长的时刻被给予权利的飞翔,龙对它们宽容,可更多的也不会主动诉说。
  黑咲隼了解榊游矢吗?他是没法坚定的回复这句话的。
  但被拜托的事情当然不同,他对前往人类的城市没太多排斥心,一方面这是为了游矢说的要【买】些东西回去,一方面它似乎也有意让他熟悉这些地方。
  虽然游矢自己,不太喜欢踏步城市。
  “我要这些。”拿着纸条再提着物品离开的举动渐渐轻车熟路,说来这确实很像这幅外表该做的跑腿吧,游矢偶尔说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它非常喜欢摸着头说拜托他了,无论是人的样子还是龙的身体,“知道了,游矢。”隼不太理解游矢究竟抱有什么心情,不过这种帮忙其实每次也只是很短的时间,每一次过去一段时间后它就不会再要求他去人类的城市,而偶尔日复一日的锻炼中它在高空看向熟悉的人类城市,却总是发觉它是改变的,陌生的熟悉的人类样子改变的太快,之前记忆中还和自己相同高度的人类孩童似乎一转眼就迈步过快被他注视死去,随后又有新的人类待在那里,他们的生命交替那么快,快的让他心里不安,也让他从不忽视游矢的话语而是加倍的锻炼和成长。
  狩猎的猎物哪怕比自己大几倍也没法让它吃饱,磨炼自己再多次才能比它哼更巨大,他举动要如何游矢其实早已不询问,每一次都是他自己诉说,最后在重复晚安时得到它那句微笑的鼓舞。“嗯,加油。”那话语一定也是咒语,因为它的话语夹杂着魔力,只要听到了,就绝对能达成。
  但是还是心中寄宿不安,明明在湖中倒影的自己已彻底成长,拉开羽翼伸展的阴影盖住狂奔的巨兽,不安的心情却完全没有好转只是变得更差。
  一定忽视了……很重要的事情才对。
  “……”飞翔的时候心情带着烦躁,隼不确定为什么会这样,从人类那里得来的知识有说过这该意味他有着绝对的自由,它看上去从未试图束缚他,而琉璃总是待在他们诞生的笼子也不是被束缚只是自己的选择,琉璃不想出去,她从不落下学习以及和游矢相处的时间,却也同样从未主动提出离开笼子。“琉璃想要这样吗?”他看着自己宠爱的妹妹,她也早已身躯成长,也许看上去像过去的自己,只是伸展开的羽毛还略微稚嫩,飞舞起来却绝对没影响的样子。“嗯,这样就足够了。”人类的身躯成长的感觉不太明显,他不确定这些年来自己成长了多少,但是记得站在笼子外和笼中的琉璃对视时的心情,她还只是个孩童,可是用现在的身体看她也是个巨大的生物。
  巨大和微小·伟大和渺小·
  “啊啊…”隼最后叹了口气,因为觉得无法理清思维摇头,离开那边把笼子留给讲故事的游矢,最后看着它亲吻琉璃的额头说着晚安后偏头看向自己,样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他甚至分不清它的笑容是否也像人类一样替代多种感情。龙在印象中没有人类那么复杂,可是他还是记得它有过数次不同感觉的微笑的。“游矢…”“隼也该休息了吧,晚安。”想叫它的名字但是被打断,龙还是那么温和的低头抚摸他轻声说着晚安,连带最后的离开也是,他站在那里看着它像过去一样微微晃手走远,渐渐消失在一样黑暗的洞穴外面,他盯了很久,最后一点点的红色都看不到之后他变回了巨大飞禽的样子扇动翅膀落在那颗它栽培的树上,树随着时间过去看上去也长得愈发高大,现在不停在主要枝条上也足够支撑他的身躯。
  睡吧,睡吧,它那么和我说了。
  他把头埋在自己的羽翼中,和过去一样告诉自己它诉说的话语,在心中默念起那句晚安,本来也应该像过去一样就那么睡过去的。
  就好像一直以来他固执的递送食物,就好像他总是固执的期望自己变得更大,更大。本来就是该一直坚持下去的事情。
  ‘晚安···游矢。’自己重复的话语是多少遍,应该和它所说的是一致的。
  那是多少次…那是已经过了很久后的时间了才对…他边思考边浑噩的将要睡着,另一边的笼子里早就没有声音,琉璃一向乖巧,早已随着告别沉入睡眠,只是他还有些迟缓,因为被不知名的思绪纠缠住了。
  “哦,就是你们?”所以那时身躯像得到了借口,瞬间就给予了清楚。
  现在想来,可能是日益敏感的直觉阻碍了睡眠。那天思绪和困意被声音打破,某种阴冷东西的气息刺激了感官,他猛然睁眼在确定前先想朝那陌生的东西发起攻击,却只感觉到和很久前感觉到的一样的感觉。
  是气息吗?不是,只是【仰望】。
  他抬头,就像最初望向了红色的【山】,这一次目睹着红山之上吐毒的紫【蛇】。
  ‘哈哈哈~’紫色鳞甲蛇般的怪物趴伏在它养育者的头顶,从那里向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和游矢一起。‘游里,别这样。’熟悉的声音说着话,那只手爪正触碰着那紫龙,在现在的自己看来它的身躯已经缩小些却还是巨大无比,‘没休息的话我还得再说一次晚安呢,隼。’无奈般的语气。他不知道该看向它还是看向这陌生的龙,一方面激起的战斗欲似乎无限的膨胀着,可是那不是敌人,它和它一起出现,在和他说了晚安之后。
  晚安之后是休息的时间,是他破坏了默契。
  ‘这是游里,我的兄弟。’看似依旧毫不在意的游矢用没有改变的语调说着,而被称呼游里的龙发出讥讽的笑最后停在那里和他对视,对视的时候它也变成同样的人类少年的模样停在那里。‘今天是满月,隼。’陌生的龙歪了下头看似平和的叫着他的名字,挂着不舒服的笑脸站在挂着温和笑容的养育者旁边,边看着警惕的他边轻笑着拍了拍游矢的肩膀。“你背着游矢来参加吧,隼。”
  “什么···?”他瞪着眼睛对那句话有些茫然,可能是因为话语的冲击轻巧,到最后却让他以某种残忍的形式想起了一些事情。
  ‘哪怕是个少年,也做的到吧。’讥笑的紫龙看似温柔的话语也带着毒,而温和的红龙现在以人类的样子待在他背后,旁边是他没见过的黑龙和白蓝龙。‘这是我的兄弟。’它那么说了。那些陌生的龙化为人形,一一和它拥抱着,因为在自己的背后,他看不清龙露出的表情,只是沉默着充当游里说的【工作】,看着那龙们在天空围绕从未见过的暗色世界举杯朝向圆月,“很美吧,隼。”它看上去趴了下去,能感觉到它把自己埋在他的羽毛中,似乎正撑着头看着那些戏耍的【兄弟】,“月亮和你的眼睛有一样的颜色哦,隼,非常的好看。”它好像在笑,和一直以来一样的微笑,放松的样子让他想到森林中的漫步,那时可以拥抱他的龙和现在的样子没有半点区别,而这些年里他自己人类的身躯好像也变大了,他记得前些天,从人类的世界回来时本看到张开手臂打算给他拥抱的龙已经不再弯腰微笑了。
  “…”对,有变化的,这个人类的样子。他记得城市里的人类好像对自己早就改变了称呼,因为他总漠视所以并不在乎,现在拼命回忆也只是想起,他们最初说的是小孩,而现在大概是少年,而之前感觉到的不协调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比游矢要高一些,所以它已经很久没打算抱着他在岩石区哼唱歌谣,拥抱早就变成了倚靠,大概再不久后他会成为能把它笼罩在阴影中的人。
  我似乎该高兴的……我的身体超过他了,哪怕只是人类的那一边。
  我明明已经带着它飞起来了。
  “你长大了啊,隼。”结束撑头的举动了吧,能感觉到它的举动正打算拥抱他的脖子,人类的样子真是瘦弱,环绕的举动也做不到的,只是让它看似安心的靠着自己,待在天空似乎让它心情很好。“游矢,怎么···”它不太对,可是现在无法看着它,隼有些焦躁,却只能虚停在空中,和这看似年幼的【养育者】一起看下嬉闹的龙,那些巨大生物待在天空中不会像在大地一样造成太多波动,甚至能说它们围绕圆月飞舞的样子是美丽的,那无疑是放松的晚会,哪怕他观感不好的龙也露出懒散的微笑,它们时不时呼唤游矢,尤其是那个白蓝的龙,偶尔咆哮的呼声像少年般清亮,兴致勃勃的邀请还带些撒娇的气息。“我就这样就好了。”很明显龙和兄弟的感情很好,但隼却感觉到背后的龙只是微笑,它就那么靠着他望着那些龙的嬉闹,偶尔接受他们的邀请喝着人类的美酒,可哪怕他们靠近让他坐在背上一起嬉闹却也只是摇头拒绝。
  他无端的想到那一刻,在地下看着飞翔的自己微笑的巨大野兽。
  “…”焦躁又在折磨内心,他也许是该咆哮的,像它教过的那样发出尖锐的呼啸,游矢看上去不会指责自己,龙们也不在乎他的举动好像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只是他能离开这里了,能驱散那要爆炸一般的不安……
  “我怎么能…”混乱的意识随着粗暴的荒唐离开身躯,隼意识到那种举动其实只是找了借口想缩去它的庇护后面,这种懦弱应该是他永远不会出现的才对,他明明已经变强,却看上去变得像个人类一样缩头缩脑,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看上去完全和人类一样,可是这不应该,哪怕游矢看似喜欢人类的样子。
  “隼,回去吧,该休息了。”一如既往是它来打断思绪,龙随着让他停顿的话语后似乎晃手和那些龙们说了什么,最后直接从他的背后迈出脚步向地面坠去,“游矢?!”哪怕潜意识知道它不会有任何事还是紧张的追逐过去,它人类的样子实在太瘦小了,甚至不用青年的样子,现在的自己也,好像一样是少年外表的自己也……
  他拼命伸展翅膀试图在它落地前接住,最后为了接住风也变成人类样子一起坠下时这次被抱住的却是自己。“隼,真是的。”又被保护了,有些僵硬的移动头只是感觉被环抱着,它很快就放手让他站起,先一步牵着手开始漫步的时候看上去却不打算解释刚刚的举动。
  它不说,他也不会问。
  最后那就是一场沉默的夜晚漫步,森林中闪着飞虫的微光,偶尔有更冷的夜风在森林穿梭,他们完全没有交流,游矢只是看着四周微笑,而隼跟在后面神色复杂,表情以人类的基本判断的话像有些扭曲,可它并不会说,他也并不知道。
  野兽无法成为人类,人类却能化为野兽。
  回到巢穴的时候游矢开口了,像平常一样的表情,偏头看着他微笑的脸,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黑暗中只有它的眼睛像在发光。“一起睡吧,隼。”“嗯…。”简单的回答了。它像过去给他一个拥抱,轻轻的哼唱歌曲让他躺在那个人类般的怀抱里。“……游矢,晚安。”一切都没有改变的,他并不是和之前一样不安,那种心情没有了,只是好像依旧有什么残留下来,哪怕现在正拥抱它也没法消去。“睡吧,隼。”可游矢不会回答的,它保持表情不变,轻声说了告别。
  “嗯…。”
  这一次它没有说晚安。
  那天是多少次?它说出的是2476893,我说出的是2476894。
  数字根本毫无意义。

  之后它不再说晚安了。
  违和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的睡前问候消失会不习惯,但是没有,就好像因为它依旧没有改变的笑脸完全遗忘了那回事,连看到它和琉璃诉说的时候也会离开巢穴了。
  “……”他并不计算时间,只是现在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时已和它完全不同,人类的身躯终于看上去比游矢要高,看着湖中样子哪怕是漠视那些无用知识的自己也知道现在的自己靠近成年的阶梯已经只差一步,迈步青年期的鸟兽也该是他最强盛的时刻,因为无论身躯还是心灵,都是最锐利的时候才对。
  “久等了,隼。”“无事。”现在得低头看向它比自己瘦小很多的样子,他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比它高了,只是看着龙毫无改变脸发着呆,这些时间来看它唯一的改变好像只有脱落的鳞,龙的成长缓慢无比吧,它在他面前毫无改变。
  明明现在的自己成了青年,它却依旧是个少年。
  “过一阵子我得出去一趟。”游矢微笑的说着,这一次说话的时候是它坐在他身上,在之前的某天拥抱就变化了,现在的自己能笼罩它,它看上去也毫无压力的抱着他的手臂那么靠坐着,好像哪怕仰头看人也不在乎。
  它完全没变的……完全没变对吧……
  “隼也一起,游斗那边有些事情。你过去吧。”脸被轻巧的抚摸,靠着他的龙仰头看着他微笑着,他应该觉得完全没改变,可是那时却觉得龙的笑容和过去不一样了。
  怎么会如此呢?游矢没有改变,大概改变的是我。
  “嗯,知道了。”理所当然的接受安排,不想反驳它,龙的笑容很疲倦的样子,虽然它没有感觉,连自己也觉得是错觉。
  但姑且……就这么任性下去吧。
  “琉璃我会照顾的,不用担心。”它还在说着,全是会让他不再担心的话,它总是这样的,所以他能说的话当然也只有那样。
  “我知道的,游矢。”
  “不用担心我。”
    为什么他忘了呢?那个伟大的存在和他们留着不同的血。
  “是吗?”龙再次微笑了,扶着他的脸彼此对视,隼能从龙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样子,这张人类的脸已经是个青年样貌,冷淡又锐利的家伙,明明是游矢养育长大,现在却……一点都不像它。
  我们完全不同,完全不同。
  “那么就拜托你了,隼。”龙说着相似的话,露出的笑容也相似。
  它一如既往是个少年。

  只是一如既往而已。


  “游斗大人,初次见面。”理所当然的,服从下去。
  

【意识到无法逆转的差异的隼哥。】
【大概还有后续2。】

【某个附加物】

  一个普通的人类的极限寿命为120-150年,根据体质波动。
  3年婴幼儿期,18年度过孩童期,5年度过少年,随后的80年为青年期,直到极限寿命的最后10年前都为壮年,最后10年才是老年期。

  一个有魔力天赋并磨炼的人类的寿命同样会增长,根据资质极限寿命在200-800年间波动,但并不意味婴幼儿期的时间被拉长,只有青年期的时限得到了延长。
  一个200年的人类能保持青年期到130余岁。
  一个500年的人类能保持超过300年的青年期。
  一个强大的人类的力量,绝不会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削弱,只会到寿命的尽头才渐渐变弱,直到他死亡。
人类历史上的最长寿者有两人,一个人为当年的圣石缔造者,【领袖】国王,他活了将近2063年。
  另一位,夺取了一个元素种的心脏改造了自己,他倚靠魔力驱动的心脏活了近6500年,最后无法忍受长生过程始终折磨自己的疯狂挖心自杀。
  人类是脆弱的,无法接受【长生之苦】的生物。
  但他们已经拥有奇迹。

  元素类生命的成长依靠元素的积累,也因此他们的【生命】漫长,那是整个生命阶段拉长般的漫长。
  数百万年的寿命中可以有一百多万苏年都处于幼年积累期,如果魔力拨动过大,哪怕还有数百万年寿命也会快速老化步入老年期。

  普通野兽的幼体到青年仅为5年,但相对的他们的青年壮年时间短暂仅为数十年,哪怕寿命漫长的普通野兽,拉长的也非青年壮年期而是老年期,连一般的魔兽也同样,他们寿命有些长达百万年,但整个生命阶段的时间都极其漫长,也许这数百万年被均分的几十万年瓜分,它用同样的时间诞生,成长,发育,壮实,老化,死亡,总得面对苍老和死亡以及失去力量的一刻。
  飞禽的寿命更短,有些只有数月,有些如同昆虫,整个人生不过少少几天。
  那本来就是神不讲理的规则。

  174年,破壳婴孩。
  263年,睁眼看清世界。
  737年,迈入孩童期。
  5463年,迈入少年期
  6786年,迈入青年期。
  现在还未走到尽头的寿命,也只是仅此而已。

  
  微光历59996743年,诞生
  亥泊历20031年,破壳
  破壳的时间过去了23288年。
  月胧历12350边,孩童期。
  孩童的时间过去了158741年。
  月胧历结束,圣石历结束,尘熙历结束,前史历结束,链咼历结束,光审历结束……
  17530,2036985,9869783,11352,21530,2217……
  直到现在,龙依旧是个少年。

评论 ( 9 )
热度 ( 22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zin | Powered by LOFTER